他天资聪颖,学问渊博,刚正敢谏,是状元才子,是为民良臣,是漂泊旅人,这些形象,很多人都知道一二,但是纵观杨升庵的文集传记及流传在民间的故事,我们却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形象。尤其在民间故事中,他或是狭义之士,或是身具神力,无论哪种,都有几分传奇色彩,令人遐思。
一“桶”江山的仗义侠士
与杨升庵有关的传说中流传着好几则他年少时代的智慧故事,在经过川滇民间文学爱好者收集、整理成书的几十则传说故事中,随处可见一个与皇帝、与贪官污吏、与豪强势力斗智斗勇的形象。
先从杨升庵的少年时代讲起,那是他初露锋芒的时候。传闻当时杨升庵只有九岁,能吟诗作对,聪明过人。有一天,他随父亲的好友去上朝,故意打碎了皇帝的珍爱之物——一只玉桶。随后,杨升庵用机智的语言解释了自己打碎玉桶的原因,其意为欲让皇帝一统(桶)天下,若是二统(桶)则天下不安宁,所以为保皇帝一统江山,才打碎了另一只玉桶。皇帝暗叹杨升庵是个神童,其机智聪颖,反应迅速乃同龄人所不及。
流传在四川的升庵传说故事中有一则“巧计免贡米”的故事,讲府官为了讨好皇上,不顾洪灾后又大旱的现实,依然催逼百姓缴纳贡米。杨升庵同情百姓,专门找了些体态畸形、五官丑陋的人去京城送贡米,皇上好奇询问,杨升庵告诉他这是长期吃川西白米的结果。皇帝恼怒,从此不要川西白米并把府官削职问罪。
能体现杨升庵仗义侠士形象的故事还有很多,其中“石林‘状元峰’”这则,更为他增添了几分“勇士侠客”的光辉。故事发生在昆明路南地区的民族摔跤比赛场上,一个撒尼青年小伙子战胜了土司的儿子,而这个小伙子是土司家的努力,由于输了比赛,土司要将撒尼小伙打死,杨升庵便要阻止。土司说只要他能走进石林石壁中的飞蝠洞再走出来,便可放过撒尼小伙。根据当地人的经验,飞蝠洞路途曲折,惊险异常,还传有妖孽魔鬼,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。但杨升庵为了救撒尼小伙,选择铤而走险,最终历尽艰险走出了飞蝠洞,撒尼小伙子得救,当地人为了纪念杨升庵,将他走过的奇洞山峰更名为“状元峰”。
计谪保山的友谊使者
历史上,杨升庵因“议大礼”惹恼嘉靖皇帝,被问罪充军。传说,杨升庵为达到想去云南的目的,故意说“宁充海外三千里,不过云南碧鸡关”, 钦差、奸臣想从中破坏,最后被他设计惩罚。杨升庵用激将法让皇帝把他充军到了永昌,因他对云南迷人的风土人情仰慕已久。据传,杨升庵对皇帝说不要将他充军永昌,因为永昌是荒凉、瘴毒之地,蚊子有四两,跳蚤有半斤。闻言,皇帝遂让钦差到永昌调查事情。钦差到达永昌后,遇上了诸多不幸之事,加之不通方言俚语,钦差被吓回了京城。有心折磨杨升庵的皇帝,便决心将其贬到永昌卫,殊不知那其实是杨升庵心仪已久的地方。
来到云南的杨升庵与云南人民结下了深厚情谊,为促进民族团结做出了贡献。相传,当时昆明营盘村的汉族和尖山寨的彝族因为争水打斗不止。杨升庵在骂声震耳欲聋、刀枪相向的两族人中进行调节,并提出了开沟引滇池水解决用水问题的方法。随后经过杨升庵亲自勘探、指挥,两族人共同努力,水渠顺利竣工。
其时,杨升庵为了纂修《南诏野史》深入魏宝山的彝族村寨进行调查,却被彝族村民错当奸商关进了石牢。后来,彝族人民要将杨升庵处死,杨升庵临死之前说了一句“不想我杨慎今日死于此地”。没想到彝族人民听到“杨慎”二字后,赶紧给杨升庵松绑,盛情款待,解释大家这样做的原因,希望他能谅解。虚惊之后,彝族村民带杨升庵参观了他们祖先诸多遗址,还给他讲述了很多流传在村寨里的故事,杨升庵满载而归。
怪猿转世的风神洞人
杨升庵故事中有一类特别的神异故事。在这类故事中,杨升庵拥有凡人所不具有的神力。说他乃感通寺灵猿投为人胎;讲他小时候在新都寺庙苦读,连泥菩萨都敬佩,每当杨升庵跨进庙门,泥菩萨们都站起来迎接;传杨升庵到鹤庆漫游,在长康铺一家贫穷人家投宿,这家人穷到无米下锅,在老者煮饭水还没烧开之际,他已骑着他的“千里马”到永昌买来两大袋白米。
这一类的神异故事还有很多,比如杨升庵送给本来游手好闲的回头浪子可以预测天气的无价之宝——汤盆,因为汤盆可以预测天气,年轻人庄稼越种越好,日子越过越美;比如他朝洱海中撒下竹叶,竹叶变成大量的竹钉鱼,从此渔民不再发愁打不到鱼;又比如杨升庵用一把青竹叶治好洱海边穷苦渔民段五母亲的疾病,并且使段五的母亲返老还童,攻城掠地公益服,同时,杨升庵送给段五的一块鹅卵石在第二天早晨变成了一小堆金弹子,以后“生金石”天天生出金弹子,段五用于救助穷人。后恶霸强抢“生金石”,将段五沉江,又被住在风神洞一百多年的杨状元所救。
传说归传说,虽有其想象且不实之处,却又最能体现普通老百姓的心中期盼。从对杨慎“圣人式”的偶像崇拜意识,进而到“神人式”的崇敬之情最终形成神话,反映的是底层民众对有智慧、有道德、有超凡人格魅力、正道直行的文化人的无比崇拜心理,希望、相信他们敬爱的“保护人”具有神一样的超人力量。这种大胆艺术化的想象,是封建社会老百姓苦难生活中的一份精神安慰。(新报记者 程莉娟)